文/聂玉民

七夕晚上,回家的路口有卖花人摆了一地各样的绿植盆景,似乎瞄见有一排眼熟又不知名的水草。

说是眼熟,是因为在别的古镇村落,老屋檐下,经常见到它的身影,又从来没有停下细看询问过,所以不知道它的名字,但是喜欢它在水里生长,翠绿古朴的样子。

于是掉头折回,停车近前。

向老板问询,说是叫铜钱草,盖因叶如铜钱而得名,其叶冠肥绿,茎杆昂然,寓意招财。

这一溜摆了十几盆,颜色形状都好看,一看便喜。

给老板论价,二十块钱买了两盆。

老板嘱附:“别缺水,有水都能活!”

“一直放到阴凉屋里,不见太阳行不行?”

“所有的花,都得见太阳才能长得好!”

喏喏而回,捧一盆到到楼上,浇满水,置于阳台。

另一盆第二天一早带到了店里。

既是喜阳喜水,便加满水,把它放在门外阳光下一大晌,中午收回到店内。中间忙碌,并未顾得去伺弄它。

下午来到店里,才惊讶早上才加满的水——土面以上,离盆的边缘二指高的水,已经耗干殆尽——金钱草竟这样的吃水,莫不是水做的?

以前是远看其形状颜色,现在终于可以近观并亵玩焉!——

看,它只是一盆草!

花盆偏小,质地为塑料,白底印青花。当然印色粗糙,并且溅满了泥点点。想想,那么多花花草草,盆盆罐罐,店家还真是难以细心到一盆一盆的把泥巴都洗得干干净净,恐怕平时浇水都是大水管一一淋过,或者咣铛来上一瓢。

而来到我家就不一样了——细心地把小花盆用水洗一下,擦干洗净,貌若青瓷。犹如把一个顽皮的孩子满脸的泥巴小心地洗净,使他恢复了眉清目秀的本来面目。

细看这蓬蓬勃勃、挨挨挤挤的一盆铜钱草,便心生欢喜。

它叶片状若铜钱,颜色深绿,边缘有不规则的弧度,有细细的脉络从心点延伸至边缘。心点色浅,背面颜色也是浅浅的绿,层叠错落,整体如同小小的荷叶一样清新。

如果单独取出三两枝看,那么“亭亭玉立”这个词就该是为它量身定做的。

再轻轻拨开繁密的叶片,则下面全是高挑的茎杆,其茎杆细如针、密如林,色如翠玉,偶有更细小如针的茎叶微微探出娇嫩的叶片,则色泽浅黄,柔柔可爱。

还有八九根细茎顶端,冒出的不是叶片,而是一簇小花苞,单个的小粒如小米粒一般,每族约有十粒,色泽浅绿。初看以为是杂草,细往下跟,才知道是它的花萼,还有几棵是长了两节,下面一节的子粒四面散开,斜上伸出小萼,上面的一层便是簇在一起的小小萼,又如一颗颗绿色的星星。

划来划去,数着整盆约有十颗这样的花蕊,揉在众多的细茎之中,要细心才能看到。暂时还不知道它们以后不会开花结粒,如果开花会开什么颜色的花,如果结粒会结多大的粒,粒又会是什么颜色?

现在未知,以后的日子要静观其变!

沿着花盆边缘轻轻把细茎们拢向一边,露出盘错在一起的横向的根节,每节向下是绒绒细细的,象牙白色的根须,向下伸向泥土。向上是嫩绿高挑的茎们,每个节点能生出一到三枝的茎。

叶片、玉茎、花萼、横节、根须、泥土、水分,共同融在花盆里,形成了这一盆高挑葱郁的铜钱草。

不,不是一盆,该说这是一蓬鲜绿蓬勃的铜钱草,因为看见它就只看见一蓬鲜绿蓬勃的草,而忽略了花盆。

再放到桌台上,远看它:白瓷青花盆,蓬勃鲜绿,叶小如钱,茎细如针,鲜活而有精神,那层叠摇曳的叶片,咋看都像是一棵棵像绿色摇钱树呢。

心喜,就写个打油诗来,赞赞它:

碧玉妆成十指高,小叶葱隆身窈窕。

微风拂过翠无尘,万枝伫立水中摇。

越看越喜,想着以后闲暇,便把它放在阳光下,微风里,给它注满水,然后在水里放几粒肥料,让它在大自然中更自然的生长。也让自己的心情和它一起蓬勃一起阳光,喜它爱它,把发自心底的愉悦送给它。

欣庆之余,写此小记,盼它更好。

2024.8.14