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起蛤蒌,湛江老百姓可以说无人不知,无人不晓。蛤蒌有十几二十个别名,但湛江人就叫它“galou”。蛤篓是一种野生低矮植物,分布于湛江各地,尤其是丘陵地势明显的灌木丛中,是一种很常见的野菜。它也常生长在村边的竹林边缘,或和竹子混生在一起。

由于蛤篓的叶片像心形,又由于它的名字谐音为“合老”,有“合到老”的吉祥寓意,因此按当地的风俗,订亲时,将蛤蒌叶也置于聘礼之中,让受聘者裹以槟榔咀嚼,寓意“白头到老,百年好合”的意头。

心形的蛤蒌叶

在湛江,蛤篓主要是用来做饭、做粽子,做饼。芋头蛤篓饭是最出名的。做法如下——

一、把蛤蒌叶切细碎,用油(最好的是鸡油,其次是猪油)炒至熟黑,然后和在米里,加入切成小块的芋头,加少许盐。二、将锅烧热,放少许油,放一点蒜头炒香。三、把芋头放下去煎炒,芋头略变色就把所有材料放进炒锅翻炒,最后放盐。四、闻到蛤篓的清香味后铲起放到电饭煲里,按平时煮饭的程序煲熟就行。

注意事项——煲蛤篓饭可不能放平时煮饭那样多的水,因为这里的米经水浸泡过加上用油炒过了,吸水率会降低一倍左右,所以加水也要相对应减少。蛤篓饭还可以加瘦肉一起炒,肉香加上叶香,美味无比。

蛤篓粽由蛤蒌叶、糯米、五花肉、蛋黄等材料精制而成。粽子里加入蛤蒌叶,既可以消除猪肉的肥腻,又可以中和糯米的湿热,还可祛热毒。煮熟后的蛤蒌叶是暗绿色,夹杂在白胖白胖的糯米上,散发出独特的香气,仿佛闻到大自然的清香。

一位网友讲的一个故事让人很感动:她说想起小的时候,一个粽子只要几毛钱,对于普通家庭来说已经不便宜了。老爸老妈总是吃掉粽子的几个角再给孩子们吃,据说是因为小孩子不可以吃粽子的角,不然会长不大的。当时没想明白,现在回头想想已是热泪盈眶——父母亲只是想把最好吃的包着肉馅的粽子部分留给儿女吃,那是没说出口的爱啊!

湛江人的蛤蒌粽

还有蛤蒌饼,小时候每当村里唱雷歌祭神时,戏台下总免不了有家小摊,摊上摆着几十斤的蛤篓饼,路过的小孩眼馋伸直了脖子,直勾勾地盯着。长辈看了于心不忍,就会给小孩买一个解馋。现在去到城市很少吃到这种饼了,但有些雷州人办的酒店还是有,比如园中园,三间五房等。

蛤蒌除了做饭、做粽子、做饼,还可以用来做菜,做汤。广西人喜欢吃炒田螺,但是田螺本身还是有些泥腥味,大家炒的时候都喜欢加点去腥增香的配料,蛤篓叶就是其中的一种,这样炒出来田螺不仅没有胜味,还有一种自然的芳香。

还有一种蛤蒌牛肉饼也是广东名菜,将精牛肉剁成泥茸状,放上调料加水拌打至充分起胶。然后将蛤蒌叶叶面上拍些生粉,把牛肉胶分成多份,每两张蛤蒌叶夹一分牛肉胶,然后一起炸熟。但这种牛肉饼湛江人不是很爱吃,因为是用煎炸的做法,怕热气。

与湛江隔海相望的海南人也喜欢食用蛤蒌,除了蛤蒌饭,他们还经常把叶子、果穗或根做汤料,煲鸡汤放少许蛤蒌,汤会很清香美味。

由于蛤蒌叶的生命力非常顽强,不用施肥也不用浇水,一年四季生长旺盛且常绿,在湛江农村可以说是无处不在,采集便利不用花钱,所以很受群众欢迎。另外,对于缺医少药的群众来说,蛤蒌的药用价值可以保养身体,又省一笔药钱。

据医书记载,蛤蒌叶具有祛风散寒,行气化痰,消肿止痛等功效。蛤蒌饭尤其适合女性吃,有滋阴、调节内分泌、产后补血气等功效。旧社会的时候,穷人家的女人生了孩子吃不起鸡,能吃上一碗鸡油炒的蛤蒌饭已经不错了!

据说坐月子吃的蛤篓饭

时至今日,蛤蒌饭、蛤篓粽等美食已经走入了寻常百姓家,想吃就能吃到。而在高档酒楼也常见蛤蒌的身影,毕竟这是大多数湛江人童年的回忆和难忘的情节,蛤蒌叶那种清香已经深深烙入了我们脑海里,一生无法舍弃了。